叫一声“大夫”很轻,但它却承载了最重的“生命”二字。在国外,医生的社会地位普遍很高,家里出来一个医生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;而在中国,医生却是一个很尴尬的职业。包括社会地位和收入待遇也只能算是中等。
为什么医生在中国的社会地位不如在欧美高?
中国社会中的“地位”并不取决于你从事何种职业,更本质上是取决于一个人拥有的资源和权力,也就是资源的种类、质和量,和分配资源的能力。中国地位很高的人,一定是“very resourceful and very powerful”(有权有势)。
与此同时,中国最多的资源和最大的权力都是依附于“体制”的。可以想象一个白手起家的创业者,可能一开始他可以在体制外自由的发展,但当他希望达到相当的高度的话,一定要往体制上靠,或者一只脚放在体制内,或者以别的方式借用它的力量。所以,讨论一类人地位有多高的时候,一定要看他们在这个体制内是什么角色。
可以拿大学来类比,大学教授,在中国和欧美的大学中,哪个更有话语权?在中国,不身处体制内的管理层,你就是体制内的劳动者而已。
医生在中国,充其量有一定的资源,但也很少。要论权力,没有行政职位的医生就没有权力可言。那其地位在全社会就不可能有多高,最多中层。而医生中的佼佼者,如同所有行业的佼佼者一样,越来越靠近体制的中心,随之而来的就是资源和权力的增加,地位也就比一般医生高,在全社会也就有较高的地位了。
说白了,体制内有的系统,垄断着巨大的经济资源,自然拥有巨大的话语权。而医疗系统,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资源的消耗者——发达国家的财政中,医疗支出占财政的比例相当恐怖,连医疗主要靠商业保险的美国,医疗支出都占了GDP的17.9%,医疗对于每个国家都是巨大的负担。在中国,能创造大量资源的部门,显然比动辄消耗资源的部门更强势。
那医疗卫生领域的从业者算不算体制内的人呢?一部分算,但是,医疗系统在体制内的座次排在最末梯队。这么说你可能不理解,想想卫生部在国务院排得上老几,和发改委比比呢?你就明白了。在地方也是一样,主管科教文卫的,和主管宣传的相比,地位要低不少。
医生的收入待遇究竟几何?
关于医生的收入,一览薪闻收集身边很多真实的数据。结合不同地区和不同等级的医院,先定个基调吧:主治医生之前基本上都是四、五千。主治医生在一线城市一年收入10万元,主任级别的15~20万元左右。但如果是二三线城市,基层医务工作者的工资并不高,有些工作5、6年的外科大夫只有3000元出头。
有点追求的医学生,普遍都是硕士博士毕业,工作后住院医师培训少则2年,多则5年,之后才能正式上岗。基本生活费30岁之前都要靠家里的贴补,更不要说结婚买房之类的问题了。中国医生之间差距巨大,大医院医生的地位显著高于基层医生,而在大医院做医生和在基层医院做医生的门槛也是天壤之别,而医生中也有走到相当的高度的。
所以,别羡慕医生,入行需谨慎。因为他们谈的不是薪酬和红包,而是责任。
医生的红包、回扣和灰色收入,究竟是怎么回事?
当然,我们薪话题不会回避“红包”、“回扣”以及“灰色收入”这些大家最关心的东西。我们要知道,任何地方都能被阳光照到,但同时也会有阴影。
一所省会城市的大型医院,主治医生的门诊费只有5元。门诊费就是医生给你看一次病的诊费。这样的专业服务,只值5元么?技校毕业2年的理发师,剪个头发多少钱?你觉得,医生就坐在那儿,简单地问了几句,开了几个检查而已,要钱?其实正是简单几个提问,就把你的不适定位到一个很小的可能范围,再通过一些检查来验证和排除一些假设,最终给你恰当的处置,这里的快速简洁才是医术高超的大夫的含金量所在。
而现实呢?这5元,只有1-2块进了医生的口袋。医生和医院要如何弥补收入?只能从药品、器械的差价中获得。可是,这个钱,是发生在阳光之外的啊,你作为终端客户,拿了这钱,上游的人拿不拿?必然拿了更多。医疗费用如何不推高?
而红包呢?无疑是是有害的。但从正当途径无法获得应得收入的医生,会不会冒险拿红包?这个因人而异,但确实有不少人愿意。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,监管和投诉体制相对完善,配置和资源也相对合理、充足。但在其他地方,我们的网友也曾有过如下爆料:
“我上账工资奖金4000来块。每个月医疗器械、药品回扣大概6-7K,年终药代给分红2-3万……”
我们无法要求每个医务人员都有崇高的品德,但我们相信,有良心有医德的医生,是占绝大多数的。